根据节目组的说法,收官之夜会采用现场直播的形式,相比于录播来说,参加节目的所有人都拥有了更为充裕的准备时间,但如此一来的代价就是,他们必须得在录制期间保证精神的高度集中。

因为直播不允许出现半点闪失。

刘耀文出去寻来凉粉和可乐,回到工作室的时候已然是下午快两点的时刻。他不敢去让自己有些疲惫的身子喘息片刻,直直地冲上二楼去给严浩翔送食物,似乎是生怕他饿着哪里,从而因此在肠胃之上落下来病根。


(资料图片)

他没想到,视线刚刚拐进练习室的门口,眼里就撞进来让他霎时便就慌了阵脚的一幕——

严浩翔整个人瘫在地上,脚边甩着自己临走时盖在他身上的外套,整张脸惨白,像是刚从什么惊世骇俗的险境之中挣扎着逃脱出来。

他靠近过去才发觉他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翔哥!翔哥你怎么了?!”

没听见应答,刘耀文转身便就要去找人求援——

他一低头,正看见拉住自己裤脚的力道。他望见他摇头,于是蹲下身来去询问他的情况。

失了力气的牙缝里头硬生生挤出来的字眼是很难被人听清楚的,他刘耀文自然也不例外。不过他看得出来严浩翔应当是没有什么大碍的,于是揽住他的脖颈子将他捞进怀里。

直到他的嘴巴贴在了自己的耳朵边儿上,刘耀文才终于是听清楚了他竭尽全力同自己描述的现状——

低血糖。

也是。想来距离上次进食已经过去了大半天,方才这一个多小时里头又经历了过大的运动量,现下低血糖头晕也并不是什么奇怪事儿。

刘耀文看了看被自己随手放在了门口的吃食,低下来脑袋同严浩翔耳语,好让他能腾出手来去给他寻能解决他此刻头晕现状的东西。他听见严浩翔答应下来,于是便就将他轻轻靠放在了墙边,顺手就捞起来了地上的外套,重新给他盖了上去。

“刚刚出去给你买了凉粉,还有一瓶可乐,你先吃哪个?”

墙边上的人儿没有应答,刘耀文思索了一阵儿,猜想可乐的糖分含量相比之下应当是更高的,因而转手拧开来可乐的盖子,反身坐到严浩翔边儿上,托起来他的脑袋轻手轻脚地去往他嘴里倒上可乐。

怀里的人儿忽然就咳嗽起来,吓得刘耀文连忙停了手上的动作。他匆匆忙忙地从口袋里摸索出来纸巾去擦拭严浩翔嘴边儿上不小心漏出来的饮料,他小心翼翼的动作忽然被一股子虚弱的力度抓了住,一抬眼便就对上了他仿佛盈着泪水的眼瞳。

第一部分的编舞被丁程鑫压缩到了一个小时之内,张真源紧赶慢赶赶制出来的舞曲通过了团长的审核,此刻正在舞室里头循环播放。

今天是2月12日,距离节目录制还有5天左右的时间。丁程鑫告诉自己不能怠慢,除了舞团群舞的编排,他自己也有必要抽出来一部分时间练习一下自己的独舞,以应付这突然作妖的节目组为自己设置下来的圈套。

张真源坐在舞室角落静静地看着此刻忙着教授舞蹈的爱人,恍惚间感觉自己回到了他们初识的那个年头。

那时候,他也是这样坐在舞室的角落,静静地看着丁程鑫跳舞。

不过同那时候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丁程鑫可没那么容易能转头对自己露出来笑意。

“大家自己练习一下吧,半个小时之后我们一起来一遍。”

丁程鑫的目光在舞室里头搜寻了一时,终于是向着爱人的方向迈了过去。他栽倒在爱人的怀里,颤抖着声线告诉他自己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跳舞的人都知道,常年的舞蹈除了会形塑舞者的气质,还会给舞者带来严重的病痛。

比如绝大部分舞者都必定会经历的腰伤。

张真源闻言吓了一跳,连忙上手去覆在了丁程鑫的后腰之上,不过没想到就是这么轻的力度都已经叫他痛得攥起来拳头,叫他的爱人连声劝他回家休息。

“你去我包里帮我找找膏药——现在时间紧,由不得我扔下舞团这一大帮子去请假回家休息……”

“可你现在不休息,等到直播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他看见丁程鑫强撑着身子半坐起来,摆着手告诉身边这忧心忡忡的人儿自己不会出现问题,叫他赶紧去为自己寻来镇痛的膏药。

“……源儿。”

刚准备起身的这人被这声明显还在颤抖着的亲昵称呼拉回到了爱人身边。

“别告诉团长,好吗……?”

他看见他被汗水打湿了的刘海,一时间竟分不清楚那到底是舞蹈还是疼痛所带来的了。他看见他流转在眼瞳之中的心疼与无奈,终于还是在已经被疼痛模糊了的听觉里头捕捉到了一声肯定的应答。

冰凉的膏药似乎淡去了几分疼痛的灼热,让丁程鑫紧蹙起来的眉头放松下来几分,叫张真源因为爱人的病痛而悬起来的心稍稍安稳下来。

“节目拍完我给你多请几天假,跟我去医院,听明白没?”

丁程鑫听出来这话语里头的不容置否,于是点点脑袋答应下来,而后便被张真源拉进了怀里,让他整个人卸了力气,好减轻一些腰部承受的压力。

这是马嘉祺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宋亚轩发火。

宋亚轩缩在房间的角落里头,只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不说话,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落,已经将本就不厚的裤子打了个湿透。

可马嘉祺依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架势。

原先奚老师还会敲门去劝,后来发现门被上了反锁,于是便也就无能为力地讪讪离开。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去联系Music Flow乐团的那帮人,你就把我的话当做耳旁风吗?!啊?!你知不知道《说唱新声代》节目组这次为了造出声势又是请了Windstorm舞团又是给我发信息?!你真是不出事就不长记性是吧?!啊?!”

“要不是奚老师来找我说商量专辑的事情,要找你过来一起商量,我还以为你在录音室录歌,根本就不会发现你跑出去了,你知道吗?!要是你跑丢了怎么办?要是你在街上被人认出来怎么办?要是你出现什么三长两短,我——”

“哥。”

这声“哥”动静很小,声调也因为委屈巴巴的情绪拧了又拧,传到他喊的人儿的耳朵里头的时候已经变了味道。

但是他还是被猛地噤住了声。

他终于从方才得暴怒之中渐渐回过神来,心跳跟随着抬起来脸的弟弟面颊上忽然就摔落下来的那滴眼泪竟然就硬生生漏了一拍。

他是在手掌贴上宋亚轩的脸庞的时候才发觉了自己的颤抖,也是直到这时他才发觉了曾经无条件信任着自己的弟弟此刻竟然害怕地想要躲开自己的歉意。

“轩儿。轩儿。你看着我。”

宋亚轩听话地抬起来眸子。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发火的——但是你继续联系他们只会带来更多的麻烦,你明白吗?”

没见宋亚轩应答,马嘉祺自认为是他被自己方才狂暴独断的模样吓着了,目前还没能缓过来神,于是便就俯下身子去将弟弟抱进怀里,轻轻顺起来他因为哭泣还依然不很顺畅的呼吸。

“给你自己考虑一下吧——如果要答应《说唱新声代》的邀请的话,我就立马去跟他们联系——他们17号开拍,最迟也得是16号录制完毕,听明白了吗?”

他感受到颈窝里头的脑袋动了两动,于是又抬手抚摸起来他的发顶。

贺峻霖看着自己突然冒出来的那些粉丝,原本因为有人喜欢自己的作品而升腾起来的满足与喜悦突然就变了味道。

一种惴惴不安的心理正在悄悄侵蚀着他的内心,直叫他生发出来关博逃离的念头。

虽说“松笼”这个ID是贺峻霖在好几年前只用了两个星期的马甲,不至于叫网上的哪路神仙一路追究到中央影视学院摄影系2022级学生贺峻霖的头上,但眼下这让人感到魔幻的涨粉速度总让贺峻霖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什么人盯上了,甚至还花钱为自己买了水军。

他只感觉自己在丝毫不知情的情境之下被卷入进去一个惊天的阴谋,似乎是为了自己当年的冲动做出偿还、付出代价。

蒙佳卿又来敲门。

贺峻霖被突然响起来的门板吓了一跳,差点脱口而出一句“不是我”。

他庆幸自己目前还算清醒,于是起身去给那个称自己是“合作伙伴”的人儿开门。

“你不愿意拍水仙,是因为水仙身上发生过什么让你想要忘记的过往吗?”

贺峻霖舔了下嘴角,片刻后从喉咙里憋出来一声“嗯”,算作是对蒙佳卿刚刚这个问题的应答。他本以为这声应答之后一定会跟过来好奇与探究的询问,脑内都已经做好了找个借口出了花店去的准备。

“没关系啊。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情请你跟我直接讲明,好吗?”

他错愕地看向斜靠在门口的青年人,心里头突然就浮现出来感激,于是在他问自己借相机去拍摄水仙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把相机递了出去,还不忘了简单教上两句,好让他自己拍出来的照片不至于同自己先前拍下来的有太大的差别。

谁料那因为那已经可以算是过去了两年的陈年旧事而落下的后遗症竟就在一个普普通通的水仙科普博文之中掀起来新的波澜,似乎是在印证贺峻霖的直觉,给他以大难将至的预警。

“松笼。”

蒙佳卿再回来的时候带着贺峻霖的相机,此外还带着一脸的担忧,甚至还夹带着一丝丝慌乱。

“你看到热搜了吗?”

贺峻霖摇摇头,转手翻出来微博热搜榜。

总榜第41条,“松笼”二字赫然在目。

这次不是什么“隐藏的神”,亦不是什么关于他摄影作品的评价。

而是给他冠上了“水仙少年”的名号,竟就掀起来一股子购买水仙的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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